月汐

心随笔,喜欢什么写什么,时不时脑抽不正常,文笔还在成长中,有哪里写的不好,期待大家的意见和建议

被遗忘的故事 3


这是一个在乱世里被遗忘的故事


*架空民国背景,be向

*涉及cp:曦澄、双道长

*军阀曦+戏子澄;外交官岚+公子晓

*文中一切故事均为虚构,略压抑

*写文bgm:隔山海

*我尽量不ooc,欢迎大家随时提议

*四个人戏份我会努力写平均的,他们都是主角

*交代双道背景,铺垫曦澄感情线

*大家给点评论吧!或者可以找我私聊啊。热度我可以不要,我只希望大家能给我些意见,我能改进,谢谢大家。

 

 

 

    晓星尘坐在车上,心绪却依旧莫名慌乱,耳边竟无端浮起江澄婉转细腻的唱腔。“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断井残垣……”心里竟然也徒生悲凉。


    “星尘?星尘?星尘!”宋岚把车开到家门口,正跟晓星尘说话呢,却没等到回答,一转眼才看到晓星尘对着车窗魂不守舍的。“啊。子琛?怎么了忽然叫我?”宋岚最后一声叫得声音有些大,晓星尘这才猛然回神。


    宋岚皱着眉有些担忧:“今天你一直不对劲。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晓星尘回头看见宋岚紧皱的眉头,下意识的伸手帮他抚平,笑道:“那有什么事,你就不要担心啦,天那么晚,可能是我们都太累了想多了,没关系啦。”宋岚顺着他的手指放松下来,眼里盛着柔光。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宋岚和晓星尘都静静地看着对方,晓星尘的手还放在宋岚眉边。呼吸很近,近的像是要交缠到一起,让晓星尘大脑倏忽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着宋岚近在咫尺的眉眼,顺着浓浓的眉毛,到了温柔的眼睛,再到英挺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晓星尘不敢再往下看去,连忙撤了手转过脸去。


    宋岚看着忽然端坐着的晓星尘,眼里有一丝失落,却还是笑笑,把包里准备好的礼物盒递给晓星尘:“星尘,这是我托人从颖国带回来的,叫做手套。快要入冬了,晚上太冷你写字不方便。”晓星尘接过盒子,一打开就看到盒子中间是两只黑色的皮革套子,做成手掌的模样。宋岚在一旁跟他解释:“手套和你一直用的手捂一样,只是它比手捂方便。你戴上试试吧。”


    晓星尘把盒子递回去:“不用了子琛,这东西是皮革的,未免太贵重了。”宋岚知道他是这样的回答,就不啰嗦,拿了手套直接帮他戴上:“不贵,这东西在颖国早就普及成日常用品了,真的。你就放心戴吧,免得你把手冻伤了,我会担心的。”晓星尘拗不过他,只好戴着手套下了车,踏进自家府邸去了。


    宋岚看着晓星尘进了家门,从车上下来,抬头看着传统的四合院府邸,门匾上“晓府”两个字直直印进了他无奈的眼里。他是喜欢晓星尘的,很喜欢,但是他不敢说。


    因为父辈关系很好的原因,宋岚从小和晓星尘一起长大,十岁的时候,父亲让他带着晓星尘去另一个地方陪一个小弟弟,就当是他的成长磨练了。他答应了,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带着一位奶娘和晓星尘千里迢迢来到江家。


    他们陪着江澄一起成长,一起学习,一起玩闹,甚至是以兄弟相称,同寝同食,他慢慢发现他对晓星尘不一样的感情。三个人一起的时候,他的眼光总是会不自觉地偏向晓星尘,对方不小心跌了磕了碰了他都要心疼好久。和喜欢江澄不一样,喜欢江澄是因为他小自己两岁,是要被保护的小弟弟;但是喜欢晓星尘,就像是全心全意都想要他好好地,想要把自己的一切最好的都给他。


    宋岚觉得,他对晓星尘的喜欢,更像是男女之间那样的喜欢,但是他不敢去证实。他的教育告诉他,那是一种禁忌的感情。他很苦恼,但还没等理清楚,十五岁那年,他的父亲和晓星尘的父亲起了冲突,江枫眠夹在两个好友中间不知该怎么劝。最后,宋父和晓父决裂了,恰逢敌军拉开了侵略序幕,晓父就在这个小镇子里买下一处宅子做晓府,跟江家也能相互照应;而宋父,一气之下带着宋岚全家去到颖国,说从此不用再见。


    就是晓府这道大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在这道才漆刷好的朱红大门外哭着让父亲准他留下,晓星尘在大门的那一头跪着请父亲开门。江澄看着他哭了好久,最后给他递了一块帕子,睨着他道:“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他映像里的小弟弟就那么站得笔直,跟他说:“要去就去,哭着丢人死了。以后你回来就算是留过洋的人了,要记得告诉我跟晓星尘,外面长什么样。”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胳膊拧不过大腿,宋岚还是被带走了,再次回来,已经是六年后了。宋岚二十一岁了,他想象着二十一岁的晓星尘过得怎么样,他想知道十九岁的江澄又如何了。他怀着期望回来了,却发现,晓府里的晓家人只剩下一个晓星尘,江家的大宅早已不见了踪影,当初骄傲的小公子竟进了戏院做起了最招人轻贱的戏子。


    轻轻把眼底的没落掩下,宋岚锁好车门,回自己家。宋岚现在的家就在晓府隔壁,自他一年前从颖国回来,就买了这处宅子。父母都还在颖国,如今也就只剩他一个人住这座宅子了。遥遥看了当初的江家大宅的方向一眼,入眼的只有月光洒下的银白,掩着一处断壁残垣。


    江澄在台上演着杜丽娘的嬉笑怒骂,正是这天地间的绝色;跟他演对手戏的那位柳梦梅都险些看得怔住了,戏词也忘了个干净。蓝曦臣坐在台下笑着看那柳梦梅出了洋相,戏院老板赶紧上台扯着依旧呆看着江澄的那个角儿上前来跟蓝曦臣赔罪。蓝曦臣笑着站了起来,只跟老板说无碍,大晚上的大家也不容易。


    江澄冷着脸站在台上,他的戏,还没人敢这样接不住戏原不了场的。蓝曦臣一直都笑着,并不像是在沙场上的将军,更像是温文尔雅的文士。“锦程先生也辛苦了,在下没想到路上出了点小状况,到这么晚才能来看先生的戏,劳先生久等。不知先生何时有空,可以去寒舍坐坐,在下可补偿一二。”蓝曦臣看着江澄,说话时眼神也真诚纯澈,和江澄见过的大部分贪婪恶心的目光完全不同。


    一扫眼看见随着蓝曦臣站起来的女伴,江澄忽然笑了,转眼看着蓝曦臣:“你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啊?今晚我就有空啊,我也很好奇,蓝将军的寒舍长什么样子呢。”蓝曦臣没想到江澄会是这样的回答,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既然锦程先生想去看看,那蓝某自然要好好招待锦程先生了。”江澄轻笑了一声:“哎,我不过一届戏子,怎么敢要蓝将军招待。今天这戏怕是演不了了,我困了,蓝将军请便。”说完也不等蓝曦臣反应,江澄就自顾自的从侧门下了场,众人只能看着他窈窕的身影被帘布遮挡,消失不见。


    戏院老板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江澄这个小祖宗到底在闹什么,对方可是蓝曦臣啊,人家是将军,一个枪子就能带你下去见阎罗的人,现在戏砸了,这该怎么跟蓝曦臣交代啊这。蓝曦臣似是丝毫不在意,只对着江澄的背影笑笑,对老板道:“老板不用担心,今天就到这里吧,本就是晚上累了也正常,不必放心上。在下改日再来就是。”说罢,蓝曦臣转身朝大门走,女伴跟他保持了半臂距离,两人一走,身后的精兵们就整整齐齐排成两列列队紧紧跟在将军身后离场,不难看出这是一队军纪严明的队伍。


    蓝将军居然能把这些士兵在乱世里训练成这个样子,看来他本人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好相处吧。老板悄悄呼出一口气,好在没跟戏院计较,不过江澄这样的性子,难免给戏院招来灾祸,不该宠着了,该好好的管教一下了。想到这里,老板气冲冲地拿着大棍子,叫了戏院里的护院就打算去跟正在卸妆的江澄理论。


    江澄懒懒地踱步回了自己的准备室。先是把硬头面一个一个地取下来,也不好好取,非要比划着杜丽娘的优雅,做出个大家闺秀的模样,边取还边唱着台上没唱完的戏词:“……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得先……”眼波一撇,自是说不尽的风情妩媚。


    一个一个,卸去了华丽的头饰,杜丽娘艳丽的妆容竟也跟着淡了一层奢华堆砌地精致,江澄看着镜中的自己,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戏院老板猛地推开门,就看到江澄愣愣地在照镜子。江澄听见声响,缓缓收了笑,继续拆着头上的片子和水折:“这么大晚上的,您真是好兴致啊,带着这么多人是想来看我换衣服么?”


    “江澄!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老板咬着牙。江澄转过头对着老板笑了笑,眼底带着讽刺:“知道啊。蓝大将军嘛,最年轻的东北部军阀,如今也算是这镇子里的布防官了。”那抹笑容像是带着勾魂的魔力,让老板和护院们都呆了。“那,那你干嘛要惹上他?要不是他今天心情好,你那么耍性子简直就是带着大家伙一起死!”老板立刻反应过来,狠狠地抬起棍子指着江澄。


    江澄还是在笑着:“我又怎么惹了他呢?场子是你让我开的,我不过应下了,现下却来怪起我来了。我又为何不能耍性子?做我们这行的,不就那么两条路么?被看上的,圈做金丝笼里的鸟儿;看不上的,还不知将来会死在哪里烂在哪里呢,倒不如自己活得快活。”“你!”老板气的脸都红了。


    江澄卸完了头上最后一层发网,这才算是把头上的物件卸了个干净,江澄原本及腰的长发便露了出来,鬓发如云。不得不说,江澄是真正的美人。“您老要是说完了,就赶紧回去歇着吧,那些兵练得极好,那蓝将军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真是发起火来了,我一人抗也足够了,大不了这条命舍给他便是,我独一魂灵,倒是清净自在了。”


    这世道,活着本就不易,戏院老板听到江澄把生死说的如同玩笑,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把棍子砸在了地上,又转身狠狠砸了门出去了。他不能动江澄这棵摇钱树,等这乱世过去,江澄想去死没人拦着,但是至少现在,戏院离不开他。


    戏院要钱,要能让人活着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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